给分,给分分,给分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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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到家门口,只见二哥安祁紧拿着扫把在院子里赶人,将一群幸灾乐祸,搬弄是非的村民赶出家门,破口大骂道:“滚,我家不欢迎你们,都给我滚!!!”
被他用扫把一打,说三道四的村民议论纷纷,颇有怨气的走了。
“这群王八蛋,干旱怪绣儿,洪灾也怪绣儿,连他们家母猪少生了几头猪仔也怪绣儿。”安祁贤愤愤不平地将扫把砸在地上,“都是一群疯子,神经病。”
安越泽顾不得理会村民的闲言碎语,着急地问道:“绣儿呢?”
“在房间。”二哥咬牙骂道:“庄家人根本就不是东西,当初定亲是他们提出来的,凭什么现在要求解除婚约。想解除婚约,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。”绣儿要是被退亲了,以后谁还敢娶她。都怪那个该死的瞎子乱说话,哪天碰到非打烂他的嘴,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说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刚才庄婶跑来家里闹,说绣儿害她家儿子跌断腿,要退亲。爹跟娘没同意,陪她一块回庄家,要求庄大叔评理。”
安越泽陪着二哥进屋,给他倒了杯水,“二哥,别跟这些人见识。你先喝杯水消消气,我去看看绣儿。”
“绣儿肯定伤心死了,她打小跟你亲,多劝劝她。”
推开安绣儿的房间,只见一道人影钻在被窝里抖动着,若有若无的哭声传了出来。安越泽在chuang边坐下,拍了拍被子道:“绣儿,是三哥,别哭了。”
安绣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,往安越泽的怀里扑去,呜呜哭着,“三哥。”
“绣儿别哭。”安越泽忙拍她的肩膀,“有三哥在呢,不怕。”
“为什么她们总说我是扫把星,转世投胎来害人的?”娘一直告诫她,算命先生的话不可信,可村民仍是将莫名其妙的事算到她身上,大的不说小到连村东头阿黄小猫被隔壁村的老黑咬瘸了腿,都怪到她身上,说有她这个扫星在,阿黄才会被其他村子的狗欺负。
“绣儿还小,很多事都不明白,等长大一点就懂了。”村民目不识丁,一辈子都活在迷信中,算命先生的一句话,抵过朝庭律法。
安绣儿清澈的眼眸黯然失色,每逢发生这种事,哥哥们总会说等她长大就会明白了。可她已经十一岁了,再过几年就及笄了,现在又遭人退了亲,只怕以后更遭人唾弃。
似乎看出安绣儿郁郁寡欢的心结,安越泽安慰道:“庄婶家养的一头母猪莫名其妙死了,她心情不好才会过来闹的。这事是她瞒着庄叔偷偷来闹的。爹跟庄叔是换过命的,关系可不一般,且他向来称赞你聪明玲俐,定是不会同意退亲的。”
听着三哥分析,安绣儿不禁心安了些。其实退不退亲倒在其次,她不想总是因为自己的事老让家人担惊受怕。她一直坚信娘跟哥哥所说,她并不是妖孽或是扫把星,只是当年铁瞎子在村里算命骗钱时,爹跟娘曾当众揭过他的假,铁瞎子一时恼怒,说气话来诅咒娘腹中的胎儿。
一句话,就毁了她的一生,不过幸运的是娘并不迷信,而且哥哥们也一直很疼爱她,保护她。
天色已晚,安大郎与苏慧茹仍未从红树村赶回来,安绣儿想着退婚的事,眉头依然紧蹙,晚饭没吃几口便回房了。
暮色渐升,月亮似蒙了层纱,悄然依着杨柳。
后院菜地的古井,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冒泡声,若有若无,似是幻觉。
大地逐渐被夜色吞噬,四周的影物一片模糊,肉/眼不可分辩。
古井里冒泡的声音越来越大,往昔平静的水面似沸腾的开水,不断翻滚着。
水面被硬/物击破,溅起丈许的水柱,砸在长满青色苔藓的井壁。
一团物体,破井而出,稳稳落在菜地。嘀嗒嘀嗒的水自上而下滴在地上,物体在黑暗中移动,朝远处闪着微弱灯光的房屋飞去。
安绣儿躺在床上,想着白天发生的事,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她侧了个身,转身对着墙壁。
门,咯吱一声,缓缓打开,一股浓重的阴气飘了进来。
桌上的煤油被风吹得飘忽不定,灯芯“啪”一下爆出火花。
房间的温度一下子降低,安绣儿突然觉得冷,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,她扯过破旧的被褥,盖在身上取暖。
昏暗的灯光之下,隐约可见一个物体走了进来。随着距离的拉近,隐约可以判断出是个三四岁的男童,未着丝缕的身体一片苍白,似面粉般惨白不带一丝血色。及腰的银色头发遮住了他的容颜与神情,之所以能看出他男儿身,只因他两腿/间,长着一只小鸟。
他往床边走去,所过之处,留下一片积水。
脚步一步步移到床上,他伸出手,灰白色指甲瞬间长出寸许,摸向安绣儿光/裸的手臂。
手臂兀地一片冰凉,安绣儿吓了一跳,噌一下转身看清眼前的物体时,“啊……”
惊慌的声音,在黑夜里响起。
徐瞎子早年并不瞎,还中过秀才,只是后来一直高考未中,读书读瞎了眼。后来为求生计,开始将腹中所装的笔墨化成一个个动听的故事。
村子穷,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战乱时代,村民不似镇上或是城里的百姓有余钱或是闲情,他们关心的是如何让肚子不挨饿。一般去听书的都是孩子,这家带棵白菜,那家带条甘蔗之类的,徐瞎子倒也能吃上几顿,算是解了燃眉之急。
绣儿揣了两条红薯,去了草棚。
草棚坐了十多个孩童,见安绣儿来了,大伙一声挤眉弄眼拍手唱童谣,“安绣儿,扫把星……”
安绣儿找了个角落,离他们远远的,不理会他们的起哄。徐瞎子讲了个公主与侍卫还有狐妖的爱情故事,说到鲜血淋淋的换皮情节,孩童们吓得尖叫起来,互抱成一团,唯独角落的绣儿很是镇静。
她不相信鬼神,除了僵尸。
半个时辰后,故事讲完了,孩童们继续唱童谣,相继散去了。徐瞎子摸着身边的竹棍,掏出袋子将酬劳装了起来,起身打算离去,绣儿忙问道:“徐爷爷,这世界有僵尸吗?”
“僵尸?”徐瞎子用竹棍稳住身体。
“嗯。”
徐瞎子点头,很是笃定道:“有。”
安绣儿好奇道:“什么是僵尸?”
“僵尸,是一种死后经过很长时间却仍然没有腐烂的尸体,放在特定的地方,吸食天地怨气而发生的尸变。”徐瞎子重新在石墩上坐下,有些不解,“绣儿,你为什么会问这些呢?”这孩子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的,今天为何起兴了?
“昨天三哥讲了僵尸的故事来吓我,所以我对僵尸挺感兴趣的。”安绣儿疑惑道:“僵尸会生孩子吗?”
“不会,僵尸不像人类,不会繁衍后代。不过也可以说他们的繁衍能力很强大,只要被僵尸咬到的人,如果救治不得时,最终都会变成僵尸。”
安绣儿不敢置信道:“不可能啊,如果僵尸不能生孩子,那他是怎么生出来的?”棺材里蹦出来的,可他明明是有娘生的。
“他?”徐瞎子疑惑道:“谁啊?”
“我是说,故事里有些小僵尸之类的吗?他们到底是被僵尸咬的,还是其他怪物变的呢?”
“小僵尸?”徐瞎子蹙着眉头,寻思了半天才道:“有这么一种情况,说僵尸生子也不过分。”
绣儿好奇道:“什么情况?”
“死者生前怀有身孕,由于受冤或是怨恨在死前下了毒咒,最终死不瞑目,加之死后安葬的位置、风水等,怨气聚集在死者体/内无法散去,死婴吸食怨气成长,经过千百年的岁月,变成一只僵尸破体而出。”
安绣儿傻了,半天才缓过神来。听到小粽子死婴吸食怨气变成的,她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。
“那……那僵尸喜欢什么?”
徐瞎子笑笑道:“僵尸喜欢你。”
“啊?”绣儿吓了一跳,不知他何出此言。
“这话我还真没撒谎,僵尸属阴,自是喜欢阴性之物,而绣儿你是‘四阴’之女,身上的阴气自然比平常人重很多,僵尸见到你,就像见到宝似的,肯定舍不得撒手。”
安绣儿牙齿打颤,“你的意思是,僵尸会吃我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徐瞎子摸了摸发白的胡子,“你就好比武林中的灵丹妙药,无论哪个练武之人吃了你,都会成为绝世高人。”
“有有……有没有不吃我的僵尸?”安绣儿的脸惨白跟面粉团似的。小粽子要吃她?
“僵尸几乎以吸血为生,只有少数会吸食灵气。”
“为什么有些僵尸不吸血?”还好小粽子是吸灵气的,要不然她早被他吸成/人干了。
“上古时代,僵尸是以吸食灵气修炼的,可阳界的掌控者,是人类。人类有七情六欲,需要衣食住行,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念,会产生很多欲/望,于是有了阴谋算计,有了战争,有了生离死别,有了怨恨报复,这些统称为浊念,浊念会污杂人间的灵气,久而久之人间的灵气越来越少。而僵尸是靠吸食天地灵气生长的,灵气一少,他们修炼便异常缓慢,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僵尸会选择了吸血。”
“可为什么要吸血呢?”绣儿仍是不解。
“血,是万物之根源,尤其是掌控阳界的人类,是灵力的结晶。僵尸吸血,是为了满足体力饥ke的欲wang,可他们不知,人不同于此他生物的鲜血,人血沾了太多的浊念,僵尸吸的越多,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欲wang,只会变本加厉。”
听着徐瞎子的话,绣儿只觉得不可思议。或许她该庆幸,小粽子不吸血。不过说什么都没有用,他已经淹死了,等等……
“僵尸怕水吗?我是说……会被水淹死吗?”
“水属阴性,僵尸再喜欢不过了,怎么会被水淹死呢。”
“真的。”绣儿的眼睛瞬间亮了,“他真的不会被淹死?”
徐瞎子疑惑道:“绣儿,你口中的他,是谁?”
听到小粽子水淹不死,绣儿高兴的拔腿就跑,“徐爷爷,谢谢您,我得回去锄地了。”
一口气跑回菜园古井边,安绣儿抓起地上的石头往古井里投,“粽子粽子……”
苏慧茹站在后院门口,远远地望着菜地,“绣儿,你今天怎么老在古井打转?”
“没事。”绣儿飞奔回后院,拿起锄头就往门外冲,“娘,我锄草去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怎么回事,马上就要吃午饭了。”
“我高兴,中午不吃饭了。”
一口作气将地里的三块地锄了干净,翻土,然后倒在树底下的草丛里,偷偷睡了个觉。徐瞎子的话让她对僵尸有了初步的了解,接下来她该好好想想,如何安排小僵尸的去留问题。
僵尸对于人类而言,是个危险的异族,他不伤害她,不代表不会伤害别人。
徐瞎子的话没有错,天暮暗了之后,睡醒的小粽子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她的房间,绿色的眼睛一转不转的望着她。
剪过他指甲的,他不敢再撕衣服了,只是银色的头发仍是披散着,在夜晚甚是骇人。安绣儿动手给他擦干头发,找出根绳子将他的头发绑了起来,十足的奶娃子一个,很可爱呢。
小粽子身体向前倾,朝着绣儿张开嘴,“绣……”他的声音吐字不清,只听得是吼吼声,在绣儿眼里他又开始顽劣的恐喝她,只是没露獠牙跟指甲而已。
“绣……”小粽子费劲地张嘴,“儿……”
“真讨厌,别一天到晚吓唬人,装的一点也不像。”绣儿捏他僵硬的脸,“听话,没事别乱叫。”
世界总是有太多出人意外的事,自幼在娘的薰陶之下,安绣儿是无神论者,也算胆在心高的那种,可偏偏这世界存在僵尸,或许存在着更多未知的生命。但不管怎么说,她仍是相信,所谓的鬼神,都是迷信之人编造出来的。
笃定了这一想法,安绣儿心里不再那么害怕了,诡异的壁画亦不再可怕。
娘说的没错,一切都是人心在作祟。
胆劫褪去,疲惫袭来,安绣儿闭上眼睛想休憩一会,谁知却沉睡了过去,醒来时已经暮色时分。她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黑粽子,已进化变成只白黑相间的粽子。
感受到绣儿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,小粽子缓缓睁开眼睛,绿色的眼瞳澄亮。他慵懒的躺在她的怀里,她的身体很柔ruan、温暖,让身体僵硬冰凉的他眷恋不已,贪婪的只想更加靠近一点。
他僵硬的脸紧贴着她起伏的胸/部,忍不住蹭了几下,将头埋得更深。
安绣儿的脸,“刷”一下红透了。这个连牙都没长齐的登徒子,竟然又占她便宜了。
她强行将他从身上推开,满脸怒容地盯着他。她起身,一声不响转头就走,小粽子整个身体扑上去,抱住她的大/腿不放,绣儿气得直咬牙,“你不要脸!”
可涉世未深的小粽子压根听不懂“不要脸”是什么意思,他只是顺着心意做事,不想绣儿离开而已。
“绣……”小粽子的发音依旧糊模不清,像低沉的吼叫,“绣……”
安绣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不禁低头望着小粽子,小粽子仰头望着她,眼眸中满是期望,“绣……”
“你在叫我?”
小粽子僵硬的点头。
安绣儿的眼睛亮了,她蹲下/身与他面对面,“你真的在叫我?”
“绣……绣……”绿色的眼瞳闪闪发亮,叫得更加勤了,“绣……绣……”
安绣儿掏了掏耳朵,确实他在叫自己之后,诧异地睁大了眼睛,“天啊,你居然会说人话!”
见绣儿高兴,小粽子跟着更高兴了,肢腰甚是僵硬的挥动了几下。
“绣……儿……”安绣儿一时间高兴的晕了头,忘了他蹭胸揩油的事,张大嘴巴一字一句道:“绣……儿……”
“绣……”小粽子困难地张嘴,“儿……”
“嗯嗯嗯!”安绣儿激动地点头,“绣儿。”
“绣……儿……绣……儿……”小粽子学着她的嘴唇,困难地发音,“绣……儿……”
安绣儿玩心大起,“叫姐姐,快点叫姐姐。姐……姐……”
“姐……”小粽子靠近安绣儿,几乎是脸贴着脸,张开僵硬的嘴唇,“姐……姐……”
“哈哈!”安绣儿乐得,乐呵呵地摸粽子头,“真乖,以后就叫我姐姐。”
比起姐姐,粽子更喜欢叫她,“绣……儿……”
“叫姐姐。”安绣儿蹙眉。小小年纪居然不听话,实在是太不可爱啦。
小粽子面无表情,固执道:“绣儿。”
“姐姐。”安绣儿翻白眼,刚才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。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抽屁gu滴!小时候不肯吃饭,她就被三哥抽过屁gu,不过是轻轻的抽一下。
想着被三哥抽屁gu的事,安绣儿的脸莫名躁热了。三哥是个很温柔的人,打她只是作作样子,吓唬一下自己的。
“绣儿。”别看小粽子屁大点,可固执的性格暴露无余。
安绣儿郁闷的,甚是无语的戳他的额头,谁知小粽子有样学样,抬头戳她的额头。
人类的肌肤很软很容易受伤,他自是不敢用力,蜻蜓点水般碰了下。
一尸一人都还是孩子,拿着手指戳来戳去的,戳出了友情。面对面的坐在地上,嘻嘻哈哈的……
她拦在他面前,固执地掂着脚尖,淡红色香甜的糖果沾着他微薄而好看的唇。安越泽拧不过她,张开嘴吃了糖颗。绣儿笑颜如花,兴奋地接过他的包袱挎在肩上,“三哥,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?”
“刘老板升我为工长了,秋收完了之后我就得马上赶回去。”
“啊?”安绣儿当即垮脸,嘴巴抿成一条线甚是失落。
见她嘟着嘴不说话,安越泽伸出手捏她水嫩如花的脸颊,“三哥挣钱也是为了家里能好过点,你咋不高兴了?”
“可是你以前没做工,我们家也过来了。”该懂的,绣儿都懂,可心结依旧。三哥不在,日子很是没有滋味,大哥出外当学徒多年未有音讯,二哥虽然也疼她,可家里的农活让他忙得不分日夜,有时累得倒头就睡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难得刘老板给了不菲的工钱,我得抓/住机会好好干活。咱家有了钱,不仅生活好了,那大哥二哥也可以娶上媳妇了。”如果当初不是家里太穷,大哥也不会出门学手艺,二哥为人热忱仗义,却因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而娶不上媳妇。还有绣儿,他得给她存份丰富的嫁妆,让她风光的过门别让夫家人瞧不起。
“那三哥呢?”
安越泽笑,心疼地摸着绣儿的脑袋,“三哥不急,等绣儿找到好婆家了,我再娶妻也不迟。”
“可万一……”长幼有序,三哥得排在她前面娶妻生子呢。
“没有万一,即使有万一,有三哥在,你也不必害怕。”
对于将来,安绣儿一片茫然,她甚至不敢去想,一心以为只要有三哥在她身边,就足够了。上天已待她很仁厚,赐了疼爱她的哥哥们,她不能再贪心了。
秋收来临,安家兄弟近几年开垦了不少荒地种粮,一家数口忙得不分日夜,可粮食不值几个汗钱,累得脱了几层皮也没挣着几个钱。
难得安越泽在家,绣儿不想错过跟他相处的机会,晚上睡觉的时候直接爬上他的chuang。安越泽的眼眸如深海宝石深邃而剔透,他躺在chuang上侧着颀长的身体,强忍着身体的疲惫,给绣儿讲着镇上新奇有趣的故事。
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绣儿真该出去看看,长长见识。窝在小村子里,每日受着村民的闲言闲语,着实委屈了她。
绣儿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,可她更感兴趣的是,三哥在刘家过得好不好,吃得饱睡得香?可这个答案过得明显,在镇上虽然仍是干苦力活,可明显比在家的时候白晰了些,愈发的温文尔雅。
“三哥,刘家小姐漂亮吗?”绣儿忍不住问道。她不傻,三哥在短短时间就得到刘老板的赏识升为工长,这与刘家想让三哥做入赘女婿应该逃不脱关系吧。
安越泽一怔,不明绣儿何出此言。他寻思了一会才道:“应该漂亮吧?”刘家小姐他倒是见过几次,不过都只是匆匆一瞥,现在想来他还真记不得她的模样。
“他们都说刘小姐长得貌若天仙、温柔似水。”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,村子都能在瞬间沸腾起来,更何况媒婆上门说亲的时候,那架势可是特别气派的,想不让人知道都难。
“不太清楚。”三哥打了个哈欠,扯过薄被给绣儿盖上,“晚了,早点睡吧,明天一早还得下地干活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绣儿欲言又止,最终仍是将嘴边的话咽下。三哥过得好,有姑娘偷偷喜欢他,那是件让人高兴都来不及的事,她为何要多想呢。
安绣儿做了个梦,梦中的刘家小姐才貌双全、知书达礼,她与俊雅无双的三哥一见钟情,缘定三生,于是喜接连理,三哥入赘刘家,独独留下她一个人。
他不要她了,对她做过的所有承诺,都不算数。
午夜梦回,惊出了一身冷汗,发现自己缩在三哥的怀中倦成一团。她松了口气,心口却似堵了扇墙,不由患得患失起来。
刘家小姐的存在,始终是搁在绣儿身上的一块石头。她希望三哥能有份美满的姻缘,却又害怕……那种感觉,就就像是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去!
绣儿被自己的意识吓了一跳,更是将心事藏得严实,不敢对任何人说。
倘若不是刘家小姐,这世界也总会有那么一位女子,会照顾三哥一辈子。
被他甚是无辜的绿眼盯着,情急冲动的绣儿冷静下来,才觉得自己失态。她咳了两下,清了清嗓子解释道:“那个……男人是不能摸姑娘屁gu的,要不然就是非礼,犯了非礼罪是要被官府抓起来砍头的,所以你以后千万不可以再摸/我屁gu。嗯……不只是屁gu,胸也不能摸,总之那里都不能摸。做僵尸不能耍流mang,别人的也不能摸,除非她愿意给你摸……”
绣儿说了一大箩筐,偏偏小粽子关键时候总是听不懂,一脸茫然。
某人不得不怀疑,这厮扮猪吃老虎,总爱装傻。
非礼着非礼着,成了种习惯,绣儿似乎已经习惯他的非/礼了,反正他是只僵尸,也不能跟他计较什么,无非就是斥责他几句。
绣儿清了清嗓子,将戴在头上的夜来香取了下来,冲着装傻的粽子问道:“你拉我出来干什么?”
说到正处,小粽子继续拉着她往前走。约在羊肠小道上走了一刻钟左右,一人一尸站在河边的草地边。面对眼前的景像,绣儿吃惊的合不上嘴巴。她在村子生活十多年,从来都不知道河边的夜色如此美轮美奂,似人间仙境。
漫天的莹火虫在夜色下欢快飞舞,凉风泛过河面,绿波粼粼,岸边的草地上零星的停落着不少莹火虫,如星星闪烁般璀璨。
绣儿脱下鞋子,走到草地上。草尖儿扎着玉/足,一阵生痒,绣儿漫行于梦幻夜色中,嗅着吹上岸的河风,夹着青草的味道,压抑在心里的郁气顿时消散了不少。
“绣儿。”小粽子突然站在她面前,一张惨白的脸在绿光的映衬下甚是狰狞,僵硬的嘴角往上扬,“笑笑。”
笑笑?绣儿恍然生悟,敢情他费尽心思带她来河边,是为了哄她开心?
一阵暖流从心底涌了出来,绣儿伸出手摸/摸/他的脸蛋,“你是想带我出来散散心?”
对于“散心”这个生辟词,小粽子不懂,只是一个劲道:“笑笑……笑笑,绣儿笑……”
绣儿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“你对姐姐真好,姐姐没事了。”所有的委屈,瞬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种陌生的温暖。终于,除了家人,这世界上还有别人在关心她。
不,他不是人,是只僵尸,可给她的关怀却是无与伦比的。
绣儿笑,小粽子也笑,他很开心的扑在她怀中,脑袋自然而然的猛蹭她柔ruan的胸/部。
她反手搂着他,摸着他银色的发丝,呵呵地笑着,一时没注意他揩了她的油。
小粽子的身世不明,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,但他从今天起,多了个亲人。绣儿将他搂在怀中,温柔道:“以后,我是你的姐姐,你是我的弟/弟,咱们互相照顾。”
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,绣儿静静的欣赏难得的人间美景。小粽子在她怀中揩足了油,便玩劣地跑去捉莹火虫。他动作虽然僵硬,却甚是迅速,没一会便捉了一堆莹火虫回到绣儿的身边。
双膝跪坐在地,小粽子将紧捂的手伸在她眼前,指缝松开条线,绿光照射/出来,晶莹剔透,灼灼生辉。
绣儿跟着跪坐,两颗脑袋紧紧凑在一块,她覆住他的双手,四手相捂在一块,在空中缓缓挥舞着,璀璨的莹光充溢四周。
玲珑的笑声响起,绣儿贴着小粽子的脸蛋,忍不住道:“好漂亮。”
她温暖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颊,小粽子的目光悄然打量着如花稚/嫩的脸庞,贪婪地闻着她身上处zi之香。
现在倒好,马上就要被僵尸吸血了!
粽子迈着僵硬的步伐,一步步向绣儿走来,与她面对面的站在一块。
有几天没好好打量他了,比起以前,他长得更高了,脑袋已及到她的肩膀,相信再过些时日,便会长得比她还高。
也许吃了她之后,他就长得跟她一样高,甚至更高。
涂瞎子,该死的涂瞎子,他若早点跟她说僵尸喜欢四阴之女,她是打死也不会碰僵尸半分的。
“绣儿。”粽子站得很近,身体几乎跟绣儿贴在一起。呈死灰色的锋利指甲轻轻划过绣儿的脸庞,似把锋利而冰冷的刀子,要将她的皮内撕开……
绣儿紧张的大气不敢出,僵硬的身体动弹不得,她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粽子的指甲,一直贴着绣儿的脸颊,划落到光洁稚/嫩的脖子,然后停在她的腰上,脸贴在她高耸的胸前,半晌才道:“绣儿,我吃了她们。”
果然,是吃掉了。
绣儿简直快吓疯了,她想推开他逃得远远的,却又不敢惹怒他,怕下场会更惨。
“我不吃绣儿。”粽子伏在绣儿身上,放缓声音道:“喜欢绣儿。”
不吃?相信僵尸的话,才真有鬼了!
想着环肥燕瘦的各美女姐姐莫名入了僵尸虎口,绣儿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,哪怕再克制都收不住,身体糠筛般抖动。
偏偏小粽子越粘越近,施住她纤细/腰/肢的力道越来越大,“绣儿,想跟绣儿在一起。”
哭,对于这种扮猪吃老虎的小屁孩,绣儿欲哭无泪。她一直以为他是善良的,谁知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,为了提高自己的修炼,竟然残害了这么多生命。
不怕午夜梦回时,那些死去的冤魂会找他索命?
小粽子抬起头,莹绿的眼眸深邃一看,似要将她望进骨子里。
若是在平时,绣儿倒会捏他一把,想着这娃可爱。可现在一想到他做的血腥之事,一股害怕自骨子浓入冒了出来,偏偏他似乎在等她的答案。
这不是开玩笑的!他连杀了那么多仙女,想杀掉自己的家人,简直是杀鸡焉用牛刀,直接指甲一伸,成焦碳了。
她之前真是浆糊塞脑了,被他可爱天真的外表给蒙蔽了,谁知天下僵尸一般毒,她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死性不改的后果,葬身僵尸之口,还牵连了一大家子。
“绣儿。”对于绣儿的战战兢兢,小粽子不来由的一阵不高兴,语气有些硬了。
别看绣儿平时挺大胆子,骂他揍他给他脸色看都是家常便饭,可僵尸的真性情一旦露出来了,她立马跟老鼠见到猫似的。
僵尸的性情暴躁,拿捏不准他的性子。上一刻对你乐呵呵的,各种马屁狂拍连带送花,下一刻立马能将你撕成碎片。
绣儿算是体会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。
小粽子的问题,她不敢不答,而且不能违背他的意愿,她张了好几次嘴巴才磕磕巴巴道:“喜……喜欢,姐姐也喜欢你。”
人类的寿命很短,生死病生眨眼间就过去了,千万年的时间,她无法预知,更不可能陪着粽子渡过。她只是他生命中,一个很短暂的过客,睁眼闭眼间,或许就没了。
这样一想,绣儿沉重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些。连妖怪们都没能让僵尸的法力瞬间爆增,更何况是她这个普通的人类,他压根都不屑吃她吧。再者,一旦他吸食了人类的鲜血,对于一直坚持吸灵气的他而言,是自毁前程的堕/落。
小粽子是只很聪明的僵尸,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原则,不吸人类鲜血。
咳,坚定了自己的立场,绣儿再次打量粽子,不若之前害怕了,但也多留了个心里,不敢再随意去招惹这种喜怒无常的怪物。
一人一尸到了后山的柴堆,绣儿用扁担绑好两捆柴,刚要挑着走,只见小僵尸一手一捆,轻松的提了起来,顺着山道往兰若寺走去。
绣儿愕然的缓不过神来。额,喊打喊杀过后,他竟然帮她干活?
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僵尸?
见粽子健步如飞,绣儿忙担起柴,赶着他的脚步,急道:“慢点,小心摔着。”捆得太多了,压着肩膀疼。
粽子走得很快,没一会便不见了踪影。绣儿停下脚步,犹豫着趁他不在,要不要逃走。可转眼一想,她家的在哪,他比她更熟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万一将他惹怒了,指不定还真开了杀戒。
她捡的不是僵尸,是菩萨,只能虔诚地供着。
生死权衡之后,绣儿没敢跑,挑着柴往兰若寺赶去,内心纠结得快哭了出来。谁知没走多远,只听到山道旁的树晃了一下,唏唏嗦嗦几声,从树上跃下一道身影。
除了来去如飞的粽子,还能有谁?
“绣儿。”粽子从她的肩上将柴卸了下来,直接担在自己肩上。
虽长得比绣儿矮了些,但他的身高挑柴还是绰绰有余的,加之僵尸都是没有知觉的怪物,任你就是加个一万斤到他身上,估计依旧站得顶天立地,不似人类多挑个半斤八两的喊累喊的嗷嗷叫。
僵尸左肩挑着柴,右手拉着绣儿,飞快地往寺里走去。绣儿被他拽着走,脑海一片空白,良久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免费的劳工。
让僵尸干活,不太好吧?指不定哪天他觉得自己受压迫了,发飙抗yi可咋好?僵尸发怒可不是过家家,那是来真的,不跟你开玩笑。
绣儿没法力飞行,健步如飞的粽子拉着她,没一会便到了兰若寺,他放下担子将柴堆放在角落,吩咐绣儿道:“绣儿吃吃。”他伸手指了指她口袋的野果,再比了比后山,然后走出寺庙飞走了。
一只卖力干活的僵尸。
绣儿擦了擦额上的汗,跟着走出寺庙,僵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。僵尸心,大海针,猜不透捞不着,她着实没想看清他究竟想干什么。
刚寻思着要去担柴,谁知僵尸手里提着笨重的四大捆柴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山上一路飞奔而下,惊诧得绣儿合不上嘴巴。
几个起落,小粽稳当地站在绣儿面前。
好一只牛叉哄哄的僵尸,讨姑娘家的芳心也不带这么干活的,你让天下男人脸面何存?绝对是人类男人的公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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