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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木屋中，幽暗的黑线聚拢成一束光影，手中的的铃铛散发着黝黑的光。
“大人，我奉首领之命，将这个孩子交予你。”另一个声音响起。屋子也仿佛随着这声亮了起来。虽然这人也是一袭黑衣。他的怀抱中。甜美的女孩发出轻微的呼吸。
“培养成什么，战士还是杀手”干枯的木枝才能发出的声响从黑暗处传来，手中晃动黑色的光。无论怎么摇动，那铃铛都发不出一丝声响。
“不，首领说，这是送给大人的礼物。”黑衣说道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。
黑暗停寂了，一只苍老的手从黑暗中探出，在女孩的头上抚摸了下，伸手揽在了怀中，在黑衣的眼中，就仿佛女孩被黑暗吞噬。
枯瘦的手再一次伸出。摆了摆，黑衣顺从的退了出去。
星茸花海，枯瘦的老者带着可爱的小女孩蹒跚在花丛中。远处的汐族卫士看到老人远远的鞠着躬，仿佛这不是汐族的禁地，而是老者的花园。
‘那是那位大人么，那身边的小女孩是，玲珑？’
‘别议论，大人对我们有大恩，咱们招待好就好，一定要是最高的。’
‘最高，那禁地？’
‘无限制开放。记住！是无任何限制。那位大人喜静，你们勿要打扰。’
‘是，队长。’
远处的声音仿佛碎片般凝聚在老者耳内，响动的节奏仿佛是有什么将声音送到了老者的耳边。
爷爷？女孩离开了花丛，仿佛感觉到了什么，疑惑的看向老者。
无妨，来，孩子，闭上眼睛。
女孩乖巧的闭上眼睛。眉头时而微蹙，时而舒展。似乎看到了什么，欢喜而又疑惑。女孩突然双手前伸，仿佛什么远去，双眼也瞬间睁开，望向老者的眼睛瞬间充斥了水雾。
老人皱了皱眉，将女孩抱在怀中。安抚着。
“大人，汐族长老召见大人。还望大人移步。”一队汐族卫士快步走来，肩上的海蓝色徽章象征着汐族的皇权，而之前的白色卫士迅速被替换掉。白徽队长仿佛还和换班的蓝徽队长争执了一会，这些声音毫发无损的被送进老者的耳朵。
“我一直以为，汐族作为海精灵的化身，会多少聆听万物的声音，也许是老夫错了，你们的海蓝，也在变为血红。”老者的斗篷化为黑雾，四散而去。
“队长，这老家伙太不把长老当回事了！”
“无事，我等一定上报长老，不过是人族竟敢对我们大海之子妄加评论。”
“西亚那帮人竟然还因为外人和我们争论，太不像话了！”
一瞬间，仿佛被吵闹声惊醒了般，狂风骤起，宛若精灵四散。而花海，也仿佛仿佛一瞬间黯淡了下去。
云垂东部，湿地里，巨龟踏过，一队黑衣的人影快速从龟背旁飞过，赤黑的羽翼展开在他们的背上。
另一旁，老者扶着女孩慢慢走过。
爷爷，他们是？
他们是历史的送葬人。
送葬人？
恩，旁观历史的人，也许有一天，他们也会看这偌大的云垂，化为历史。
玲珑听不太明白。
没事，你总有明白的那一天。
伞村的郊外。菇凉们被女孩逗得慌个不停。烟雾般的孢子散去。带着快乐的粉红色。
熊村旁。老人看着女孩和傻气的熊呆子讲着价钱。
“十个苹果换一块石头！”女孩说道。
“俺娘说这石头很值钱。“熊村小伙子呆呆的说着，数了数手指头，一个不够又加了一个。“起码得10个馅饼才能换，俺娘说不能做亏本生意。”
“一个馅饼加十个苹果。不能多了。”
“不行，俺娘说要十个。”
“呆子！”女孩的眼睛转了转。“呆呆熊，你说苹果好吃还是馅饼好吃。”
“馅饼！”熊小伙果断的说。
“活该你这么胖！吃这么多谁养得起！”女孩愤怒的叫道。
“俺娘说，能吃是福。”熊小伙害羞的摸了摸自己肥硕的肚子。引以为傲的挺了挺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呵呵，这妮子。老人站在远处，歇在树荫下，斑驳的身影仿佛和树荫融为了一体。
漫步在戈壁滩中，老者张开双臂，闭上眼，女孩也学着老者的样子。闭上双眼。但是什么也感觉不到。
老人笑了笑。一抹黑色的光圈扩散开去。。女孩仿佛一瞬间听到了什么。。宛如百兽咆哮。万花齐放。
悬空居中，老人带着女孩坐在楼阁中，桌子的对面，一位和蔼的老妇人带着一个男孩，男孩的面色惨白，但是眼神清澈，安静的看着女孩。女孩也仿佛被男孩吸引，两人就这么对视着。
“流光师兄，别来无恙。”老妇人说道。眼神满是和蔼。
“师妹，别来无恙。”老人平静的说道。
那天女孩和男孩在门外站了许久。而之后。女孩和男孩便被悬空居的修仙者带走，又过了不久，男孩也离开了悬空居。
女孩渐渐长大，也变得沉稳，她的耳边，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，她的指向，生灵无不听令。但她依旧欢快。万物都在和她玩耍。
只不过，她再也未曾见过爷爷。 而他也渐渐接触到了爷爷口中的送葬人。帝舍。 每次帝舍送来的都是伤者，有的是病伤，有的是灼伤，甚至有冻伤，毒伤刀伤。 她也悉心救治。
爷爷。。
“玲珑小姐，我将军深受重伤，希望小姐救治。”年轻的军士抬着担架，眼神满是恳切。
她看了看担架，一名圣堂的将军躺在那里，一截锋锐的狼爪从腹中探出，全身的肌肉渗出血丝。已是不活。
她摇了摇头。她只是玲珑。再微弱的生命她都能唤醒，但是失去了生命，她也回天乏术。
“孩子，不要这么早说放弃。”枯哑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，老人从屋内的黑影中踏出将女孩搂在怀里抱了抱。摸摸头。
女孩惊喜的止不住泪水。
“玲珑的事，流光一件也做不到，而流光所能做的，玲珑也恰恰做不到。万物都有它不能接受的那一面，也都有他所能应对的那一面。不过也许，玲珑和流光并没有什么区别。我们都是医者。”
老者呢喃道，手中的铃铛轻轻的飞出，悬空在将军的担架上，身体半跪在担架前。
女孩看着看着惊呆了。她见过许多翅膀。但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翅膀，散射的洁白羽翼从老者背后伸出，静静的包裹住担架。黑色的斗篷退去，干枯的手掌重新变得光泽有力。
即使是羽族也远远不如，那感觉就仿佛是，天使降临。
老者的身躯渐渐消散，弥散的光点进入到将军的体内。
“乖徒儿，我一直在你身边哦。”
“将军之行我辈钦佩。此举聊表感激。”
清晰地话语印在众人耳中，似乎是被什么送进了耳朵。
然后。。没有什么然后了。
女孩去了战场，唤回每一条生命，无论是北狼还是云垂，她也遇见了男孩，男孩徘徊在尸体间，手中的铃铛散发着黑光。也治疗伤者。不过更像是驱逐。
从老妇人的口中，她知道，她是玲珑。天选的宠儿，能与生灵交流，她也知道了男孩是流光，被天所抛弃的人。
物似玲珑，光华流尽。流光就像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人。生于生机勃勃的花海，却拥有安抚死灵的力量。驱逐死亡，便是治疗。
流光汇聚，物凝玲珑。玲珑就像是天选的宠儿，生于沙场死地。却是万物生灵的化身。唤醒生灵，便是治疗。
流光的每一次驱逐，都是付出生命的代价，但他们被天所抛弃，沧海桑田，然流光不变。
她记得，在汐族的花海，闭上眼睛，海的精灵向她诉说，仿佛在久远的过去，看到过爷爷。
在许多年前。汐族乘坐大船故乡逃往云垂。疲惫的汐族在与海妖的征战中。一位流光驱逐了所有汐族得死气，使汐族得以一战。而一位玲珑，将全身的活力献祭到即将云散的流光体内。
它隐约记得这个景象。她抚摸着海的精灵，精灵却被惊走。
她加入帝舍。守护着这片大陆。她翻阅记录，爷爷出现在每一次的战场。安抚着狂躁的死灵，他所经过之处。死地也换发光彩。也逐渐衰老。每一次朝代更替。帝舍不变，老者也不变，仿佛在爷爷身上，时光过得慢了许多。万年更替，他也只是苍老。而他，也只出没于死地。生灵与他绝缘。
玲珑听不到亡灵的声音。流光则不与生灵来往。
也许只有彼此，才知道对方该如何成长。也或许。只是弥补心中的遗憾。
她看着北狼被云垂的铁骑蹋没，男孩徘徊在北狼的尸体中。一次次虔诚的吟唱。她抚慰云垂的伤者。
两人隔着时空背对着背。她仿佛在男孩身上看到了爷爷的影子。
医者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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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1-6 20: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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