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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
这是只有月亮能看到全部的故事。
——羽烈
起
这里是羽衣京。在异大陆天羽神国被毁于一旦后,翼族于夏大陆的新家园。虽说翼族臣服了云垂帝国,成为了帝国的自治领,但是羽衣京高浮掠影湖上空,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。
可我就这样,活着,位于这里。以一个圣堂武士,不,应该说是以羽皇卧底的身份。
十余天前,翼族遣使往帝国,希望能解决翼族向来隐于幕后的内部问题一一往羽团。一个千方百计,企图推翻当今羽皇,并复归故国的团体。
“一,的确有助于玉木郡的稳定;二,卖人情给翼族皇室。”
少顷,那位大人低笑。
“至于为什么是派圣堂去?那还不简单,谁叫你们不会写‘独善其身’四字。”
“大人!”副官“轻”语。
“那是因为,圣堂的武士是夏大陆人民最信任的忠毅之师。而你是圣堂武士里,最……苗条的一个。所以卧底任务就交给你了。”
于是就这般,我展开白帝圣座所赐予的翅膀,伪装为,同样心怀故国的落魄武士潜伏于往羽团当中。
承
……好暗,啊。
水一一水的声音……是河吗?
人影……是谁?
——好耀眼。
……光?!
轻盈的少女降落在我面前,她笼罩在投入幽幽河谷的轻微月光中,那么美好而纤弱,让人不由心动。但她展开了真正的羽翼,对,真正的,与生俱来的,羽翼。它在无声地嘲笑我的心悸。种族鸿沟如此之巨。
“羽烈!你觉得怎样?还好吗?”
羽烈,是我在羽衣京潜伏用的假名。而她,就是往羽团的公主,当今羽皇的已故族兄,往羽团前任团长之女,冉。我伤卧河边,那是为了从意料之外的战斗中守护她,而带来的代价。……话说,那位大人不会把我的行为当做反叛吧?!
“先不说这个,战况如何?”
“你都伤成这样子了,还管什么战斗!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!?”
冉眼角含泪欲滴。我再次心跳不已。
“云哥哥和雪姐姐死了,本来,本来……”
泪,终于落下了。我抬手,为姬轻拭。扶云和廓雪,冉的护卫,本应于来年初成婚。
“没事的,我没什么事!鹰爷爷和大家都没什么事,他们去整合支团,准备来一次大逆袭!还有哦,爷爷说我们也有人在隐藏羽皇那边。所以大部分支团提前获得情报,躲开了突袭。而我们受到的是那些无功而返的羽皇军偶然的攻击。”
鹰莫,冉父亲的家臣,往羽团之大脑。一个绝对来着鹰莫原话的“也”字,刻意留下我和冉。是否说明,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?也知道我绝对不会伤害冉?
不,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,这个任务关乎于玉木郡,乃至于翼族和人族之间的安稳。而对于圣堂武士来说,守护人族文明,远大于一切。包括自己的身体,包括,儿女私情。
况且,无论如何,他已经落入那位大人精心编织的陷阱中了。往羽团全体集合之时,也就是在这羽衣京最大隐患消逝之时!或许,他已经知道了也说不定。分散,注定被各个击破。齐集,或许会掉入敌人圈套,却又是唯一的突破口。
起身,凝望冉。或许,是因为我那要将她身姿烙印于眸的视线吧,冉脸红了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我只是想多看你几眼。”
“不要说这样的话!之后的战斗你一定会没事的!”
对啊,我或许会存活。但,冉,为了这个京都,更为了人族,你必须要……
转
“为什么!?为什么要背叛我们!?”
冉仿佛想要把嗓子废弃般,向我喊道。情感毫无掩饰的喧嚣着。
与之相反,我,竭尽全力掩饰心中波动。
“你在说什么啊?我本来就是一名圣堂武士。”
几分钟前。最后的战前动员。冉在鹰莫的教导下,向往羽团动员。
“为了在真正的羽之国度生存!为了在真正的羽之国度入眠!请各位,借力量给我这个不成气候的小女孩!”
“为了在神国生存!为了在神国入眠!为了公主殿下!为了已故的亲王殿下!”
而对面的,羽皇邀请来的圣堂军指挥台上空无一人,仿佛在等待什么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我朝帝都的方向,说道。语落,我默默地在大部分人疑惑,少部分人明了,却不愿相信的目光中,走向那高台。呐喊。
“铁甲依然在!”
战斗,就在这莫名的空气,以及同样莫名的月光下开始了。
每一分,每一秒,都有人在我周围死去,也同样有人,在她周围死去。
鹰莫和羽皇的禁卫鹤雪,双双死在彼此的箭下。而冉,则死在了,我的枪下。
或许,纵然早已历经磨难,对这样一个女孩来说,喜欢的人的背叛,依然是种莫大的冲击吧……
她想要阻止我,要我告诉她,这一切都是假的。
到了这种地步,你还是不肯认清事实吗……
为什么要喜欢上我呢?在你面前,我只是个落魄的武士啊!
我深深地不解,就好像我不知道,为什么圣堂的武士,会爱上自己躲不开的敌人。
枪起,又落。伊人香销,盾上。
战斗终息。
合
“孤也不是恶鬼。她再怎么说,也是孤皇兄之女。孤自会以公主之礼,厚葬她的。”
当我问及冉之遗躯一事之时,羽皇如此答道。
“可以的话,能交给我们圣堂处理吗?要以公主身份,将冉葬在羽衣京内,等同于将此事泄露,难免不会有人借题发挥。”
羽皇,细细地看我。
“也罢,此事就拜托汝等了。这一次,实在是辛苦汝了。”
“不敢,守护夏大陆之安稳乃我等圣堂之本职。而羽衣京是帝国之自治领,此事,我等圣堂义不容辞!”
“呵!那就麻烦汝替代孤向陛下请安了。”
“这自是当然。”
“还有,孤所说的辛苦,不是汝自以为孤说的辛苦。”
余一
我将冉葬在后院,不是圣堂军营的后院,而是我家的后院。那位大人,对此视而不见。
我独坐窗台,看月光的光芒——很沉重。
真的,好想,好想,哭。
月落之间,最后一颗星辰。
路过的鸟儿,落下了片羽。
明明是被漆黑包裹着,
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看到,
却连伤痕都被映在出来。
我们,都害怕,月光。
我不能哭,冉哭不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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