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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尾指沉重得伸向鼻孔,指尖沉积了五千年的风霜。看上去是那么斑驳,像一节老红木,坚固而稳重。鼻孔一直在那里。我们无法知道它究竟存在了多少年。也许是从人类第一次想挖鼻屎的那一瞬间起,鼻孔这事物才真正出现,真正有了生命力。在这之前,它是什么呢?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存在呢?今天的我们已无从得知。我们只知道,多少年来它一直兢兢业业。 风骚的诗人挖过它,漂泊的剑客挖过它,尊贵的帝王挖过它,闺中的怨妇挖过它。 而它,始终宠辱不惊,仿佛这天地间的沧桑变幻根本就与它无关。 秦屎明月汉屎盥,那坨看似不起眼的鼻屎里,包含着多少秘密啊。我甚至把它们比作汉军射向匈奴的箭矢,比作忽必烈远征冷酷的军令,比作楼兰新娘的红色的围巾。那又如何呢?面对如今重新回到混沌的社会,我还是把它弹向微凉的空气中。一行清泪从我心底流下。
我左手挖鼻屎,想起了余秋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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